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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大的召开对于中国民众来说是一个承前启后的盛会,她不仅是中国国家领导人新老换届的大会,更是一个指明未来中国经济走向的大会,意义非凡。很多人认为,未来中国经济要“稳增长”就离不开对房地产市场的依赖,所以十八大之后房价很难再出现下跌。房产大佬任志强则更是直白声称,2013年房价仍然会出现大涨,在负利率的情况下,要买房还得趁早。
就在十八大召开之前,国内最新公布的数据,如GDP、PMI、外贸出口、M2、CPI综合来看,基本都好于市场预期,所以市场普遍认为,中国经济已经下行见底,第四季度将出现逐步回升之态势,今年经济增长达到政府年初制订的目标已无悬念。不过,为了加快经济复苏,央行应该加大力度剌激政策。特别是10月份的CPI和PPI公布之后,这种要求央行货币政策进一步宽松的呼声也越来越高。这似乎将要印证一些人声称十八大之后,只要货币政策一松,明年房价又将大涨的预言。
应该说,从去年底以来,中国经济增长一直处于下行趋势之中,第三季度GDP只有7.4%,创下了14个季度以来的新低。这当然与外部需求减弱、国内政府投资放缓不无关系,但经济下滑的最主要原因还是房地产投资增速放缓,国内挤出房地产泡沫所暴露出经济衰退的风险有关。因为,近十年来,中国经济实际上走的是一条以房地产为主导来拉动整个经济增长之路,看来这条发展经济之路并不具备可持续性。
纵观世界经济史,任何房地产泡沫被挤出,必定会带来整个经济增长的下行。美国经济学家福德怀雷研究表示,近200多年来,现代的经济衰退特别是大萧条都与房地产泡沫被挤出有关。比如从1818年以来美国将近200年的历史中,每当遇到经济衰退特别是大萧条都与房地产泡沫破裂有关。似乎只要房地产泡沫破灭,经济大萧条必然会发生。而美国房地产泡沫周期性大约在18年左右。2008年美国金融危机爆发及之后经济衰退都是与房地产泡沫破灭有关。而这些历史教训对于新一代领导层而言,他们绝不可能视而不见,因为房地产泡沫一旦自已破裂,给金融和经济带来的危害无论谁也承受不起。
近十年来,中国经济出现了绝无仅有的快速飙升,甚至到2010年中国经济总规模超过了日本,荣登世界第二的宝座。但这样的经济增长靠的是银行信贷的无限扩张来推高房价和GDP,其质量实在堪忧。同时,全国平均房价也在近十年上涨了2.5倍,东南部沿海城市上涨了5倍以上,而北京、上海等一线城市上涨甚至超过了8倍以上。这样的房价飙升速度与上世纪90年代日本与香港,最近美国和爱尔兰等地的房价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中国的这种房价飙升伴随的是银行信贷无限扩张。2002年,中国M2(广义货币供应量余额)为18.5万亿元,而到了2012年9月末,中国的M2余额已经高达94.37万亿,比2002年净增长5.1倍,也就是说,这种房价上涨虽然让中国的GDP实现了增长,但是它严重透支了绝大多数民众的住房购买支付能力,严重超支未来多年中国经济增长,是注定难以持续的。这就是为何政府要在2010年开始采取措施挤出这个巨大泡沫的原因所在。
对于中国的房地产业和金融业而言,商品房市场的历史只有十多年,到现在为止还没有真正经历过房地产发展的兴衰周期(上世纪90年代末海南省的房地产泡沫除外),因此,谁也无法真正认识到中国房地产泡沫破灭时对中国经济和金融到底影响有多大。不过可以肯定的是,政府主动将房地产泡沫挤出要远比其自已破灭要好得多。因此,2010年以来的房地产宏观调控,政府希望建设大量保障房来弥补挤出房地产泡沫所带来的投资真空,并且消耗过大的产能过剩,使房地产泡沫破裂给经济带来的负面效果降到最低。但事实上困难很大,现在看来在挤出房地产泡沫过程中所导致的经济增长下滑、严重的产能过剩及PPI连续的负增长等不良后果明显,而中央政府也没有看到房地产泡沫真正被挤出的迹像(除温州、鄂尔多斯楼市泡沫破灭之外),所以当经济增速下行之时,就会有很多学者要求政府像2008年那样,放松对房地产的调控,重启剌激政策来稳增长。
事实上,现在中国经济正处于调结构和转变经济增长方式之际,就是从原来的过度依赖房地产、政府投资、出口转向民间投资和消费;由原来的偏重GDP的数量型增长转向质量型追求发展上来。可以这么说,目前这种经济增长下行就是政府宏观调控的结果和预期目标,也是对早几年经济低质量过度增长而导致的透支未来的纠编。试想,如果中国经济不做如此的调整,不让房地产泡沫挤出,那么当前这种“房地产化”为主导的经济将可能引发金融和经济危机,更无法让中国经济走上持续健康发展的轨道上来。
如今对新一届政府领导人来说,并不是要不要挤出房地产泡沫的问题,以及房地产泡沫被挤出对经济增长影响多大的问题,而是如何在挤出房地产泡沫之时对整个经济和金融的影响或受伤害程度降到最低的问题。因为毕竟我们错过了2008年那次房地产调控和结构转型的绝佳契机,现在中国的一线城市高房价已是人类历史上被吹得最大的泡沫之一,如何尽可能让房地产泡沫软着陆,对金融系统的影响降至最低,如何对房地产进行重大的结构性调整,让未来中国经济得以稳定增长,这才是新一届政府要做的核心所在。所以即使经济出现一定的下滑,也绝不可能改变新一届领导人调控房地产泡沫的决心,房价合理回归的大趋势绝不会改变。
选稿/方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