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南省纪委信访室副主任乔洪波
网络爆出这样一条新闻,河南省太康县国土资源局局长成富才拒绝给手续不全的太康县豫德福置业有限公司总经理王前进办理工业用地改变为商业用地的手续,为此河南省纪委官员信访室副主任乔洪波曾多次找成富才“指示”,当地县委领导也因碍于乔的身份多次和成“打招呼”,但成却坚持认为手续不全不能办理,这让身为省纪委大员的乔洪波大为不快。
为慎重起见,本文作者特意发短信给乔洪波核实,但至发稿止,没有接到乔的任何回音。
乔洪波给法院出具的情况说明
2011年9月6日,乔洪波找到成富才谈话,给成下达了最后“通牒”称“那我就让你们市纪委书记查一查你”。成依然固我,他哪知乔洪波是一个极为爱面子,且严言出法随的人。
果不其然,在2012年2月21日这一天,成富才因“涉嫌受贿”被双规。
一个省纪委的官员,三番五次的热情帮助一个普通商人办理土地过户,他们之间到底有着什么样的关系?
2010年9月,成富才临时担任太康县国土局局长仅一个月的时间,便接到县委领导“指示”,省纪委的乔洪波有个关系要办理土地过户手续,尽快给办理一下。随后商人王前进便打着省纪委乔洪波的旗号来找成富才,但成富才发现手续不完备,让其补充。
老于世故的王前进多次送礼公关遭到成的拒绝,在此期间县委领导也不断向成传达省纪委乔洪波的指示,并说这个人不好惹,否则会很麻烦。成富才考虑再三,最后收下了王前进的礼物和现金,并分别交给办公室主任和财务股长暂为保管。此后,成富才通知王前进把钱物取回,而王前进却推三阻四一一回避。一日,乔洪波再次亲自出马找成谈话,斥责其办理不力,不给面子,并让成限期办理,最后丢下狠话:你如果还不办,就安排你们市纪委查办、换人,等换了人再办。
成岂敢把省纪委领导的话当做耳旁风,不是成不想办,只是因为手续不全,一旦查出来成要担很大的干系。
“安排你们市纪委查办、换人,等换了人再办。”成富才惹怒了省纪委官员乔红波,后果很明显。
成富才被周口市纪委“双规”了,在押上车的时候,一位市纪委某工作人员看着成富才有些得意的说:“成富才你可真能行啊,省纪委领导安排的事你还敢不办,这下让你尝尝纪委的厉害?”
仅仅为了给省纪委领导出气,周口市纪委专案组就“按图索骥”双规了成富才,在刑讯逼供之下,把拒绝为手续不的开发商开绿灯的国土局长成富才送进了大牢。
从报道中可以看出,这起案件有许多荒谬之处,如太康县清理清查指挥部收取土地出让金和罚没款一事,有1000余万元尚未存入土地出让金专用账户或太康县财政局非税账户,上缴行为还未结束,无论存入哪个账户上述欠款都在国家的控制之下,非成富才个人掌握,并未造成国有财产损失,该行为属于集体行为。而纪委和司法机关众口一词,认定成富才给国家造成重大损失!
在检方讯问笔录中,说其司机李涛知成富才女儿需要买车,并主动献殷勤买了价值20多万的车送给成富才。而实际上检察机关只在成富才包内搜到一把车钥匙,然后对司机刑讯逼供。
开庭期间,司机李涛和成富才双双翻供,均称在宾馆里协助市纪委和检察院调查期间遭受了非人虐待,在讯问期间被采取了车轮战、罚跪、罚站、不让其睡觉并对其殴打。无奈之下才违心写的“卷宗里的悔过书”。
办案机关的卷宗显示,王前进多次向成富才“行贿”,一审法院已经判决成富才构成受贿等罪,而王前进行贿40多万至今却安然无恙。
判决书中有这样一段话:法院审理查明,王前进送出钱物后,因成富才一直未能将该宗地性质变更为商业用地,王前进于2011年8月2日到河南省纪委举报成富才受贿问题。其中表明2011年9月6日,在河南省纪委有关人员与成富才谈话后,在2011年9月7日,成富才将所以钱物给予了退回。
判决书中提到的“省纪委有关人员”不是别人,正是河南省纪委信访办副主任乔洪波。乔洪波亲自下周口,是受到省纪委指派来周口查办成富才,还是为朋友王前进帮忙的个人行为?
法院判决书中将乔红波找成富才“谈话”认定为是“省纪委领导”职务行为。这缺少最基本的常识,因为成富才充其量是个副处级,按照级别管辖,如果要找他谈话的话,也是由周口市纪委出面。另外,即使谈话,也应该有两人在场,而且有人作笔录,而乔红波却酒足饭饱之后,一人单独和成富才谈话,既没有出示证件和公函,又没有制作询问笔录,更没有录音录像,询问的主要问题就是问成富才为什么不给王前进办理手续,这显然不符合纪委的办案程序,明眼人一看就是其个人行为。
庭审时,公诉方出示乔红波《关于给太康县国土局局长成富才谈话的情况》的说明,给人明显的感觉是乔红波利用职务上的便利,为满足王前进的要求逼迫成富才。
司法机关把乔红波这份说明当作证据使用,目的就是要把乔红波找成富才谈话视为组织行为,这样此后成富才即使还钱给王进才,也是受贿行为。如果乔红波找成富才谈话的行为属于个人行为的话,那么成富才把钱退给王进才以后,就不应该受到法律的追究。
知道内情的人对“反腐专家”乔红波此举啧啧咋舌:他这个办事就是利落,谁当他的道他就双规谁,不愧是纪委出来的,真TMD老辣。
我国反腐败制度尚不成熟,各部门相互之间的监督机制尚需完善。
自从湖南省郴州市纪委书记曾锦春被判处死刑以后,关于谁来约束“纪委”的争论一刻也没有停止过。
曾锦春曾反思称,纪委的职能越单纯越好(监督、查处),不要赋予纪委其他方面的权力。诸如职能部门能管的事情,纪委不要管、不要插手。因为人的自控能力都是有限的,权力一多,自我就容易膨胀,就容易发生问题。
江西省一位检察官曾撰文称,类似的纪委领导违法犯罪绝非个案。如果说,党政干部违法犯罪了,检察机关可以查处;检察机关干警违法犯罪了,纪委可以进行查处,那么,纪委的干部谁来监督?纪委干部不是神,他们也经常受到外界的各种诱惑。
他指出,国内现行的反腐败体系中,纪委处于核心地位,其他机关不可能对纪委领导进行监督。而上级纪委平时与下级纪委接触甚少,存在信息不对称的情形,很难了解其违法犯罪的事实。
身处反腐第一线的纪委监察部门的官员们地位比较特殊,任何权力包括监督机关的权力都必须接受监督,失去监督的绝对的权力只能导致腐败。纪委倘若无人监督,其结果是非常可怕的,乔红洪把纪委当成了“肥缺”,成了最吃香喝辣的所在,同不法商人打成一片,沆瀣一气,无疑是对我国反腐事业最大的反讽和戕害,其行为严重的影响了河南省纪委的形象,希望上级有关部门明察秋毫,一经查实绳之于法。